雒阳一无可看,连人都不堪入目。
曹操连夜跑了,据说天明时已经在三十里之外。
袁绍天天和儒生泡在一起,虽没到吃饺子不用醋的地步,但已经变得不苟言笑。
说不上几句话,这货就要摆出忧国忧民的嘴脸。
“国运长久,在亲君子、远小人……”
每听到这套理论,凌飞就开始打瞌睡。
几次之后,袁绍也不再登门了。
凌飞乐得清闲,天天和荀彧、戏志才、杜畿三人讨论。
这段时间以来,也有不少收获。
直到有一天,“苟或”忽然消失不见,才知道是中秋到了。
过节,当然要有个样子。
凌飞决定大操大办一次。
“四爷,两位小姐还要逛多久?”贺老五要死不活的说道。
他的身上、手上挂满了东西。
但是看张婧、王绾兴致盎然。
一向号称不怕死的贺老五,脸上全是惊惧的神色。
他哀求道:“四爷,您帮我提几样,我的手酸麻了。”
凌飞没好气的答道:“那你把我身上的绸缎背了。”
他背着八匹绸缎,那分量也不轻啊!
默默无语的赵云插话道:“子昂兄长,绸缎没有铜钱重。”
没错,他背着一大袋铜钱。
虽然花出去不少,但分量依旧不轻。
没办法,雒阳坊市被高墙围着。
狭窄的街道连行走都很困难,更别想进什么牲畜。
这倒不是为了防止盗贼,而是便于收税。
“姐姐,这匹布怎么样?”王绾又拿起一块锦缎。
这年月可没有什么时装店,买了布料还得找裁缝缝制。
张婧点头道:“这块布颜色鲜艳,最适合妹妹穿戴。”
凌飞看了一眼,布料是青色的,上面还有漂亮的花纹,价格应该不菲。
王绾比划了一下,又笑着对凌飞说道:“兄长,您觉得怎么样?”
凌飞点头道:“好看。”
穿这个颜色的衣服,会显得格外的青春,会让人生出邻家小妹的感觉。
王绾笑道:“老板我全要了。”
呃……
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豪迈?
凌飞泪都来了。
出门时已经商量好,买的布匹由他负责。
前面已经买了不少,现在又是整整一匹布,这谁受得了啊!
“老五,我很后悔。”
贺老五眨巴了一下眼睛,表示自己很糊涂。
凌飞哭丧着脸说道:“我忘了一句至理名言,千万不要跟女人上街。
一来是钱包受不了。
二来是身体扛不住啊!”
贺老五摇头道:“四爷,我绝不会要这种娇滴滴的小姐。
既不会干活,又喜欢作福。
虽然长得漂亮,可是把灯吹了,不也一个样子。”
凌飞含泪点头。
贺老五是个会过日子的人。
女人越漂亮,就越喜欢折腾。
还好现在没有美容美发的行当,不然凌飞还得受更大罪。
“妹妹,前面是篦馆,我们去梳洗梳洗。”
谁特么说,这年月没有美发店。
城里卖篦子的店,就有这方面的服务。
可篦馆并不是男人能进的地方,凌飞只能蹲坐在门口。
那狼狈的模样,活像个收破烂的。
贺老五更是不堪,袒胸露怀的躺在地上,全然不管别人鄙视的目光。
还是赵云像话,靠在篦馆的墙上,依旧是个翩翩美少年。
懂事。
凌飞一挑大拇指。
“子龙,你怎么不坐下休息?”
赵云摇头道:“重,无法起身。”
看得出他很累,连话都不想说了。
左等。
右等。
直到太阳到了西边。
两个女人才一脸满意的走出来。
“兄长,回家吧。”张婧一脸的笑意。
凌飞已经没有回答的力气。
才回到家,他扑到床上。
连晚饭都没吃,就陷入沉沉的昏睡当中。
“兄长,用膳了。”
醒来的时候,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。
看着张婧那娇媚的笑容,凌飞有种想死的感觉。
“你们之间的事,能不能不牵扯上我?”
凌飞一边狼吞虎咽,一边愤怒的问道。
张婧轻笑道:“不成,父亲已经把我许配给你,子昂兄长就是我的夫君。
现在有人要把你抢走,我是绝不会答应的。”
凌飞咆哮道:“她就是个未发育的小丫头,站着跟棍子一样。
前不凸、后不翘的。
我就是再饥渴,也不会对她动心。”
张婧摇头道:“小女孩总有长大的一天。
到那时候,我已经成了年老色衰的女人。
或许你念及旧情不把我赶出家门。
但是没有了往日的恩爱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
凌飞把手里的筷子扔掉,喊道:
“你的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?
难道在你的眼中,我就这么不堪?”
张婧轻声说道:“父亲见到母亲的时候,曾说只喜欢她一个人。
开头确实如此,但母亲怀了我,父亲就去找别的女人。
来见母亲的日子越来越少,终于不再来了。
正因为如此,母亲骂我是不详的贱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