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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突如其来的丑闻打得措手不及。

    一筹莫展之际,有人给凯星老板出主意,让她来演话剧。

    一是沉淀自己精进演技,二是亲近观众重新积累口碑,等时机一到,再把宣发跟上,多多报道她如何辛苦排练,如何优待同组演员,如何敬业云云。

    只要名声回来了,后面的资源也就接踵而至。

    听着是个十分可行的方案,唯一一点不足,便是林依然多年不跳舞,早就胜任不了《伶人》戏中高难度的舞蹈动作。

    凯星一开始要他改戏,但那两段舞是戏中人物的高光场面,不可或缺,去掉或者改简单都会影响整部戏的情绪表达,自然也达不到观众所期待的效果。

    如此情形之下,林依然竟然不愿意多花时间苦练,还要让他找替身,态度可见一斑。

    但话剧是与观众面对面,想要在台上使用替身而不被观众察觉,只能遮去演员的脸。

    为此,他又改了一次戏,把江泠月跳舞那两幕单独拎了出来,再配合上面具,确保万无一失。

    他中间也尝试劝过,但对方无动于衷一意孤行,说风险可控,不用他操心。

    别人给了钱,他没有不听的道理,毕竟这受委屈的,就只有江泠月一个人而已。

    只是这时候对上江泠月泫然欲泣的一双眸,他这心里也生了几分怜惜。

    眼前人实在是生得好,靡颜腻理,娥眉曼睩,身段窈窕,玲珑有致,女娲娘娘的偏心之作,他当初是一眼就看中了她。

    他垂眸,心意微动,说:“林依然不会一直演《伶人》最多到年底她就会找机会复出,等她一走,《伶人》换你当女主,如何?”

    江泠月重感冒刚好,这时候还有些晕,听了这么多话,愤懑未减,委屈更盛。

    她盯着陈墨礼,半天憋出来一句:“你少哄我!我才不会信你。”

    诓骗了她一次不够,还想给她画大饼,谁知道那时候又会从哪里天降一个女主顶替她的位置?

    话说完,她转身出了办公室,也不管身后的陈墨礼到底是什么表情。

    路过会议室,闻江老师还在滔滔不绝,会议室众人一个比一个专注,看那样子已经在讨论新戏。

    她站在玻璃墙外,脚步沉重,既迈不进去,也不想离开。

    可演出时间逼近,她不得不收回视线下楼去做准备。

    姚梦和她走得近,看她脸色不好,关切问:“要不要喝点热水?”

    她换好了演出服,说:“没事,我出去透透气就好。”

    这时有人推门进来,对她说:“林姐找你。”

    是林依然。

    她和姚梦对视一眼,最后无言,跟着出了门。

    林依然刚画完妆,化妆间充斥着发胶和香水的味道,她闻着有些呛,一进门就没忍住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林依然助理回头瞪她一眼,像看病毒似的,抬手帮林依然挡着,生怕她将病传染给了林依然。

    她很识相,站得远远的,省得自己也心烦。

    林依然双手环抱在胸前,从镜子里看她,“病好了吗?”

    她点头,“好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面具会戴吗?”

    她愣了一下。


    林依然盯着她,声音骤然变得冷厉,“要不要我找人帮你戴?”

    她从镜子里看得分明,林依然眼神里的嫌恶丝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上周演出,她的面具险些滑下来,她一下场就被林依然劈头盖脸骂了一顿,没想到还没完。

    她与林依然在镜中对视,眼珠子转也不转,又胀又酸。

    林依然助理猛地喝了一声:“瞪什么呢?”

    她心中惊了一下,咬牙压住了心口酝酿的那股气。

    她垂眼,说:“会戴好的,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林依然也收回视线,叫她赶紧走。

    她转身出门,一路走到后台回廊开窗透气。

    这场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空气带了一丝凉,顺着鼻腔滑到心间,稍稍中和了她的委屈和不满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该如何纾解,更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需要持续多久,她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,连做梦也是面具掉下时的惊慌场景。

    她抬头看天,林立的大厦遮蔽了夜空,除了冰冷的建筑群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

    最热爱的一件事情变成一座大山压在她心上,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。

    身后有演员成群结队走过,她不敢掉眼泪,埋着头朝后方疾走,匆匆推开了道具室的门。

    这里本是一个小型排练室,因为面积太小又靠近贵宾包厢,剧院怕打扰到贵宾,便空了下来,偶尔堆放一些不常用的演出道具。

    她按开了灯,冷冷一束光照亮一方小小的舞台,只有在这里,她才是真正的自己。

    她长长呼气,想将自己从情绪里抽离出来,可心绪难解,委屈难消,一并堵在喉间,让泪也无声。

    视线模糊,一时看那冷白灯光竟好似月色盈盈,既是无情冷漠,也像存有半分柔情似水,安静铺洒她单薄的肩背,照亮她此刻晦暗无光的心房。

    闲愁多恼人,乱了心绪,摧折了人。

    她也不过是戏中伶人,悲欢喜怒,皆存于面具之上,博君一笑既是注定,又何须在乎面具之下有泪几痕?

    水袖遮面,轻缓而落,又似有一丝冷芒闪过眼前,她分了分神,却辨不清冷光来自何方。

    软腰下沉,她抬眼对上一点猩红,光点在黑暗里明灭,冷芒滑过,是看客腕间晃动的手表。

    青白烟雾缓缓升腾,她看不清他的脸,也无意去分辨那人的身份,她默然收回视线,继续她的舞。

    水袖舞风孤月残,芙蓉染面泪浸衫。

    一舞毕,面上清泪已干,她站起身,抬眸看向黑暗。

    高处已无他人身影,她转身关灯,开门面对这戴面具的人生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孟舒淮走回包厢时,戏已开演。

    卢雅君嗔他一眼,“去了哪里?也不来陪静儿聊聊天。”

    程静儿闻到他身上的烟味,忙说:“伯母您别怪二哥,二哥工作繁忙,今晚能抽空一起看戏,静儿已经很高兴了。”

    孟舒淮没说话,绕过程静儿坐在了卢雅君旁边。

    今夜若不是酒局惹人烦,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。

    本想找借口直接走,却也不知为何,他起了几分兴致,也想看看这台上的戏究竟如何展开。

    程静儿越过卢雅君看孟舒淮冷峻的侧脸,薄唇挺鼻,线条凌厉,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脸,让人心生惧意,下意识敬而远之。

    但此刻,台上的光影在他坚毅眸中缓慢流转,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柔软时刻,她看得入了神,
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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